有一个脑洞,它有一些清奇。

【楼诚/荣方】如果阿城是方孟韦走丢的“妹妹”9

  啊呀写的太欢乐了,一下子就撸出来一章,那就先放出来吧~

     说实话开头我给我自己写饿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指路  1    2     3    4   5    6   7  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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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冬日里一碗肉圆面,总是能温暖人心。肉圆是白日里阿香选最好的颈肉,一点点剁碎上劲儿。先炸定型,再用老汤喂汁,然后再用老酱料炖煮。而这面要比一般的面要粗一些,更是劲道爽滑。


  明楼吃面喜欢硬一点,斥责正常的面条软的一塌糊涂,仿若面糊汤。偏偏如果太硬,娇弱的明大少爷就胃疼。原先因为这个问题,明楼干脆不怎么吃面。不过留学的时候,半夜回来碰见偷吃的阿诚,他这才觉得,并不是面不好吃,而是煮的人手艺问题。在以后,明楼就只吃阿诚煮的面条了。最顶上的蛋是乡下的走地鸡,颜色灿烂的不像真货。即便是简单的煎一煎,味道也扑面而来。稍微一碰,金黄的蛋液顺流而下,遇到底下不停火的老汤,立刻凝固成了四个字——食欲大振。


  然而这碗明楼垂涎欲滴的面,此时此刻却不美味了起来——回到上海之后,局势紧张,阿诚要下套,要配合演戏,竟然到今天,才为了套话而给他下面。明楼心知肚明,却不点出,只埋头吃面。


  阿诚跟自家大哥呆了二十年,人生的三分之一。看见这种姿态,岂不知大哥是不想说?他到嘴的安慰纾解便也无从发泄。大哥不想说,谁也撬不开他的嘴。


  可是阿诚有些委屈。


  今日汪曼春侮辱大姐,大哥进屋不分青红皂白的怒喝,以及后面的流程,原本是预定好的。可是熟悉大哥的阿诚知道,他是带着真火的。但是他的理智阻止他朝汪曼春发,于是他就成了替罪羊。阿诚有些委屈。


  而现在他亲自下厨给大哥弄吃的,怕惊扰了大姐只做了一碗面,连一句真话也听不得?为了逃避他,大哥甚至先喝汤而不是吃肉圆!


  你不待见我,我还坐这里干嘛?


  阿诚心里生出一股气来,可是看着头都不抬吃面的大哥,这股子委屈就烟消云散。


  大哥总是大哥,他总是能安排好每一步。他不用怀疑大哥一点,只要相信大哥就好。大哥对他的好,毋庸置疑。人嘛,总要有一点自己的小空间,不过……


  阿诚的眼神看见大哥身后的床,那上面已经铺好了两个枕头,其中一面不知道放了什么,鼓了起来。


  阿诚知道那是热水袋——他冬日里手冷脚冷,手可以揣在大哥身上,脚就不方便了。大哥便专门在国外定了一个什么热水袋,踩在脚底极热。


  阿诚的那股委屈彻底消弭在热水袋上面了。


  明楼明显感觉到阿诚身上发生了变化,这变化与他来讲,正求之不得。他这才妆模作样的抬起头:


  “今天这面做的真不错。”


  阿诚嗤笑一声,刚想讽刺刚才头都不敢抬,这会儿装什么大尾巴狼。阿诚用手遮掩住嘴角的笑,刚要张嘴,奈何话还没等说出来,身边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。阿诚的站起便成了顺势:


  “明公馆,您……”


  话未竟,电话里面传来有些急迫的声音:


  “我找明诚先生。”


  “我就是,您是……”阿诚瞬间想起这位是谁,纳闷道:“梁处长?这么晚了您……?”


  梁仲春顿时觉得这都是缘分,笑眯眯的说道:


  “阿诚兄弟,我谢谢你今晚上的帮助。现在我还你一个人情。”


  阿诚本能的感觉不好,电话里梁仲春继续道:


  “日本人原本今天晚上要运一批独党回国,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,独党派人来救走他们。现在他们就在西山一带,南天云子刚才打电话要咱们的人去支援。”梁仲春喘口气:


  “这事儿原先是报备到了咱们这里,咱们这里给推了。我的意思是,知会你一声,明日里明长官问起来,你也有点准备。”


  阿诚连忙三两句谢过梁仲春,又说以后两方多来往,互惠互利。他应对梁仲春的时候,明楼感觉到不对劲,已经站在他身边了。挂断电话,迎面就看见不喜怒于行的明楼满脸铁青。


  幸福总是似幻影、如水汽,伸手去摸,便消散无踪。


  它如镜花,似水月,稍稍一动,便消弭。


  童年,待他极好的养母说翻脸就翻脸,打的他几乎就此丧命。


  他小,他不服气。


  他想,我凭什么被你打死呢?


  只要逃出这个牢笼,广大天地,他就不信自己活不了。


  后来他被大哥捡回去,他记得大哥站在门口,玉树兰芝:


  “……你要毁了这个孩子,我偏偏要他成长为才,成长成一个出色的人才。”


  而后,大哥果然实践了那句话,大哥让明台叫他哥哥,给他饭吃,给他衣穿。教他成人,带他入党。他觉得,这才是跟大哥一家人该做的事情。就算大姐偏袒明台,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。至少他还有大哥。他还是幸福的。


  可是这个气泡被戳破了。


  他又看看那张床,低声说:


  “加上我,五个。”


  阿诚想,他并不配得到幸福。


  后面大哥拽住他,让他和明台都回来。阿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,这句话的潜台词其实是,如果只有一个能回家,那个人必然是明台。

      只是大家都是场面人,何必说话直呢?

  可是一想到这里,他的心就很疼。阿诚从小就很怕疼,可是他能忍——桂姨打的他头破血流,也得不到他一句哀嚎求饶。受训的时候浑身青紫,他也能伪装的什么都没发生给大哥煮面。


  可是现在,他真的觉得太疼了。他想哀嚎,想打滚,想大声的叫出来。


  可是他不能,他还没救出明台。


 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,如果他死在那里,是不是这些没被戳破的泡沫还在,我还可以假装成为为了保护明台牺牲的人,永远留在大哥心中?


  大姐是不是也会为我哭一次,打明台一次呢?


  当那只枪口对准只傻傻抱着尸体哭的明台的时候,阿诚心里想。


  大约此生,唯一这一刻,老天满足了他的请求。


  那么我的这一生,也算是很幸福的。


  阿诚闭上眼睛,隐隐约约,仿佛听见了方少爷的声音。


  不过怎么可能呢?


  可惜没有问问他今天跟大哥说了什么。


  下辈子自己能不能找一个家呢?


  不用多,只要有自己的亲生父母就好。只要疼自己就好,他不要求多富贵。


  只要有一个人,真心的,把我放在心里的第一位,就好。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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