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改名叫阿诚‘妹妹’没人有异议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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托着关系,他们在战局紧张时刻把崔中石塞上了一趟专列,就是如此,也花去了一天的时间。下车的时候,崔中石整个衣服都不能看了。然而他并不非常显眼——在这乱世道里面,没有多少人来介意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是不是得体的,只有那些富贵人家,才会在意今天和昨天穿的是一套衣服。许多人家甚至只有一套衣服,体面,没有命重要。
崔中石落地,先在火车站买了一张报纸。上面头版头条,就是“汪主席的和平大业是唯一赢得这场战争的法宝。”
这位待人温和、说话永远不紧不慢的崔先生,从鼻腔里面哼出一股气来,用浓重的上海口音说:
“ 七搭八搭勿晓得港啥。”
然后扬手:
“ 黄包车!”
赶紧就来了一辆拉活的黄包车,崔中石坐上车后,想想方孟敖能去哪里,想来想去,想起一个人来,说:
“弄晓得段家公馆伐?”
黄包车一愣:
“侬是讲黄浦路段家公馆是伐?”
崔中石点点头,那黄包车放下车,笑道:
“地方远,吾去吃口茶水好不啦?”
崔中石自然不无不可。
可是那人回来却不是喝水,是领着一个穿的非常时髦的年轻人走过来。那人上下打量崔中石一眼,说话却客气的很,一张嘴,一口普通话:
“先生哪里来,找我们段爷?”
崔中石一惊,没想到当年一别,段绍荣势力发展的竟然如此之大,连上海火车站都是他的范围。他看了一眼对方,对方也任他打量。半响,他一笑:
“侬打电话给伊港,崔中石来访。”
那年轻人点点头,请崔中石去旁边小吃摊,崔中石也欣然应允。不过一刻钟,立刻就开来一辆别克,刚才那年轻人停下车就跑下来:
“段先生请您过去,说方少爷也在,请您喝喝酒。”
崔中石轻声说:
“好的呀。”
阿诚回到家的时候,明家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了。只有客厅留着一盏灯,阿诚抿嘴一笑,将公事包和衣服放在沙发上,进了厨房沏了一杯牛奶,才拿起公事包和衣服进了大哥的屋子。
明楼就坐在沙发上,低头看着报纸。因为字小,还要带上金丝眼镜,就更像一个老头了。阿诚抿着嘴,走了两步,就听见明楼的声音:
“回来了?”
“是。”阿诚将那杯牛奶放在明楼面前,转身去挂衣服和包,又还了鞋,才坐在了明楼的对面:
“段绍荣介绍我认识一个人。”
明楼漫不经心的的拿起杯子喝牛奶:
“什么人?给你介绍小妾?”
“没有,是北平那边的。据说当年他逃到上海的时候一起逃难过来的。”
明楼从报纸中抬头:
“所以呢?”
“啊?”阿诚看看他,眨眨眼:
“什么所以?”
明楼道:
“然后呢?介绍给你,目的呢?”明楼抬手看了看表:“你从上午出去到现在,估计一直跟着在一起。段绍荣就为了给你介绍一个一起逃难的?没啥背景没啥身份?”
阿诚看看他大哥,又眨眨眼:
“是啊。”
明楼看着他。
阿诚看着明楼。
阿诚噗嗤一笑:
“真的就只是在一起喝喝茶。”阿诚低声说:“那位方先生来自北平,应该是个大少爷之类的。跟家里关系不太好,偷跑出来上段绍荣这里玩,恰巧遇到我。”
明楼不说话,偏偏阿诚从他眼睛里看出来,这跟你晚回家有什么关系。不由得舔舔嘴唇:
“说起来奇怪,我总觉得这个人,以前见过似得。感觉特别熟悉,就忍不住多呆一会。大哥,你不会怪罪我吧?”
说完,眼睛不由自主的看着他,期待他的肯定。
明楼能说什么?
阿诚虽然名为他的弟弟,但是有明台比着,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回事。总不肯把自己当少爷,事事先将自己作为一个仆人来想。明楼明里暗里‘纠正’多少遍,奈何言传身教做的并不好,他自己都知道,自己跟大姐对待阿诚,和对待明台的差别,不是一星半点。
而现在,好不容易阿诚有了自己投缘的朋友,难道明楼要说,这人不明底细,你还是不要来往的好。还是要说,“第一次跟人见面就能聊十几个小时,我感觉我要失去你了!我不许你在跟对方见面。”这种话。他只能故作冷艳的不作回应。
不同意,不支持。阿诚却默认他同意了,特别高兴的说:
“其实这个方少爷虽然看着很纨绔子弟,其实是一个开飞机的。特别酷!!!我跟你说,他家里还有一个弟弟……”
明楼下午回家还没看见阿诚的那种苦闷感,又出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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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舅子小妹夫,总要见见面嘛。我在想要不要带同福里玩,但是同福里没啥关联……以后打鬼子再见吧。
托明楼的福,荣石可以少遭多少罪。明楼这种童养媳、使唤阿诚、为了明台送阿诚去‘死’,对护犊子的方大头来说,呵呵。
舒克舒克舒克,开飞机的舒克~
大头大头大头,开飞机的大头~
突突突突突突!
“妹!你看哥给你打个人形奶酪!”
奶酪长这样。